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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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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

六道骸:“……”

滿腦子都是問號。

偏偏她表情認真,仿佛真的以為他生病,還是腦子上的病,眼裏帶著關心,有種讓他趕緊去治病的美。

六道骸真的服了。

見他臉色不好,安安又試探著問:“怎麽了?是不是很難治?”

六道骸都快氣笑了,於是做了偽裝,面容只是清秀的青年真的低低的笑了。

他跟她說這個做什麽呢,只怕笨蛋千歲,他說我喜歡你,她也以為是什麽奇怪的行為,覺得他有問題。

這樣也好吧,至少她也不會為別人心動。

也不知道,她珍視的小夥伴們,對她的喜愛不像是她以為且她自己有的那種友情。

誰都想將珍寶私藏,可珍寶的光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為一人照耀。

他又不甘心。

除開不可抗因素的雲雀恭彌,他和她才是最開始相遇,最開始認識的。

此時的六道骸直接忽略了不屬於mafia世界的某位神子以及其實她更早的就在幼兒園認識了其他兩個。

“千歲,你覺得接吻這種事,會在什麽情況下,什麽樣的關系,怎麽才能做。”

他要跟自己做這個學術探討嗎?這是什麽,關於接吻的課題?

“當然是情侶,夫妻才能做吧?還是情人?”

“是啊,那你覺得我們呢。”

六道骸也不生氣了,脫離他有時候實在傲嬌的性格,他是個很聰明的人,既然她不懂,他可以循循善誘,她那麽聰明,不開竅又怎麽樣呢,她總會懂得吧。

“欸?”安安困惑。

“我們。”六道骸自己也有些害羞,“接,接吻。”

安安道:“哦!不是你說你腦子有病嗎?我可以理解的。”

六道骸:“?”不是,咱就是說繞不回去了是嗎?啊?

別人說出來,可能是欲擒故縱什麽的,看她真誠的目光,六道骸只覺得頭疼。

他換了個說法,“你覺得,如果有人為你去死,他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。”

安安楞了楞。

她沒有思索好久,而是笑了笑。

笑容裏有些苦澀和憂郁,仿佛經歷過他說的事。

“我再也,不想看到有人為我死掉了,骸,活著的人會永遠出不去,會永遠想念她。”

她的小月牙,就那樣死在她的面前了。

六道骸精準捕捉到他們之間不同的稱呼。

他用的是“他”,她用的是“她”,再看女孩的神情,他說錯話了,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。

川平說過,她很有可能來自另一個世界。

六道骸覺得自己沒辦法了,又不忍心看她這樣,“千歲,來自另一個世界嗎。”

“嗯,是哦。”

反正川平都說了,他們問起來,她就不隱瞞了。

“不過我之前,沒有從前的記憶,從出生一直沒有,後來我死掉回去,恢覆了從前的記憶,也沒有忘記現在。”

“千歲是怎麽來的?第一次,現在?”

“這個我也不知道。”

她說的話六道骸都信了,他又問:“千歲在你那個世界做什麽呢,在上學嗎。”

“以前沒上過學校,家境不好,後來做雇傭兵去了。”

她真的吃了好多苦。

話音落下,六道骸只剩這個概念,其實他自己的身世也不好,但這個時候說出來有比慘大會的嫌疑,那就沒必要了,殊不知安安對他們熟悉的很。

她在自己的世界吃苦,來到這個世界,上天也沒有對她多好。

“千歲真是個小可憐。”

他掌心很溫暖,揉了揉安安的頭,安安擡手理了理頭發,“以後會好起來。”

安安心想,骸果然看上去腦子不太好的樣子,她點點頭,笑,“我們都會,骸,我想我再一次來這個世界,就是為了你們所有人都幸福。”

六道骸心裏湧起說不出的苦澀,他問:“那你呢?千歲,那你呢。”

安安平靜的說:“我也很幸福,我沒什麽追求啦,只想你們都幸福快樂。”

她站起來,走到門口,回頭對他揮揮手,“該睡覺啦,骸,晚安,明天見。”

六道骸看著她,絲毫不覺得她剛剛在開玩笑,別人說這種話會讓人嗤之以鼻,以為她是聖母還是神明,讓每個人都幸福?聽起來就很惡心。

可是從她口中說出來,那樣的讓人信服。

她是認真的,想要讓他們快樂。

可是她自己呢,為什麽不考慮她自己?難道他們不想讓她快快樂樂的嗎。

安安離開後,六道骸很久都沒有動,他一直是安安離開前的動作,時間過得太久太久,他才動了動僵硬的發麻的身體。

真是,很犯規。

次日一早,安安就被白蘭叫去了。

白蘭有時候沒事,有時候真的有事,都不是什麽大事。

安安過去後,看到一個令人意外的人。

真六吊花之中的桔梗。

“安安~”

“今天這麽早。”

安安去泡了幾杯咖啡,端過來放好,自己先喝了一杯,白蘭推給桔梗一杯,自己則是在放糖,放好多的那種。

“是呀是呀,這位是桔梗。”

“桔梗,這是安安。”

兩個互相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,白蘭終於放好了糖說:“我要出去一趟,安安跟我們一起吧。”

“幾天?”

“兩天。”

安安本來想拒絕,一想自己暫時還不能離開白蘭很久,“什麽事?”

“到了安安就知道啦。”

白蘭抿了口咖啡,然後吐吐舌,安安有時候覺得他們其實挺累的,白蘭應該就睡了很小的一會,現在懷疑他眼下的紋身只是為了遮住自己的黑眼圈罷了。

除了桔梗和安安,白蘭沒有帶任何人,到了目的地安安才發現,白蘭的目的是波維諾家族。

最近白蘭動作那麽大,甚至彭格列十代目都死了,大家嘴上不說,心照不宣,都知道就是白蘭下的手,此時他盯上波維諾家族,大概率因為他們和彭格列來往密切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白蘭就是在針對彭格列家族。

彭格列從初代到目前的十世,經歷了百年之久。

在mafia剛剛誕生時,不只是彭格列,大多是為了保護這兩個字才成立的,發展到現在,不少地方的mafia根本就是洪水猛獸,目前他們所在的國家是合法的,但多少人聽到這個就覺得很不妙。

彭格列十世想改變這種現狀太難了,又加上白蘭的針對,不少從前扒著彭格列的小家族已經在搖擺,要不要就此加入白蘭?

波維諾家族因為有藍波,藍波還是彭格列十世的雷守,他們亦算不上小家族,對白蘭這個年紀不大卻攪的現在一團亂的人更加不滿。

人都是會審時度勢的,他們表現的很熱情。

“借十年火箭炮,可是,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十年火箭炮,在藍波那個臭小子的手上,誰都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了。”

白蘭坐在主位上,絲毫不覺得他這麽做有什麽問題,安安看他這麽欠揍的模樣很是無奈。

“是嗎,真的不知道嗎?我怎麽覺得你們在說謊呀,說謊的人,會受到懲罰哦。”

安安明白,白蘭其實知道他們家此時沒有十年火箭炮,他不僅要針對彭格列,還要針對彭格列的友好家族。

特別是白蘭此時知道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他們通過十年火箭炮回來了,他的目的僅僅是十年火箭炮嗎,安安不覺得。

以要十年火箭炮為名義,想對波維諾家族做什麽才是他另外一個目的。

對方也知道白蘭故意的,他們無論拿不拿得出來,都被白蘭這個樣子氣到。

尤其他還只帶了兩個人來?什麽意思?這麽看不起他們,他們可是殺手家族!

後面的沖突就是白蘭故意制造的,他講話氣人起來是真的氣人,有時候安安這麽好脾氣的人都很想抓著他打一頓,更別說他們,特別是配合白蘭神態動作,讓人不僅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就那麽欠揍。

你別說,你還真別說,他還真是。

沖突的結果就是白蘭和安安被抓起來了,桔梗逃了出來。

封閉的雜物間內,安安找點雜物間稍微能用的東西鋪好坐下,裏面有黴味,不太好聞,潮濕的感覺。

安安相信白蘭既然是故意上門的,挑釁對方,迫使對方出手,這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中,不然桔梗怎麽就逃了出來。

非常懷疑他帶自己是因為要是他一個人被關起來會很無聊。

安安坐下後就靠在堆積的雜物上,也不覺得很硌得慌,白蘭在不大的房間裏兜了兩圈,就在安安旁邊坐下來,靠在安安肩膀上,“真是抱歉啊安安,讓你跟著被關起來了。”

“說吧,什麽時候能出去。”

“這就要看他們什麽時候放:我們出去啦,安安,我們現在是階下囚喔。”

“……”

看你這麽有閑心的模樣,一點都不覺得你是階下囚。

雜物間氣溫很低,又潮濕,安安摸摸癢的鼻子,白蘭直接打了個噴嚏,倒是惹笑安安,“多幹點人事,少做點壞事吧,不知道多少人背後詛咒你呢。 ”

“安安也會背後詛咒我嗎?”

“說不定會哦。”

“不行的,安安。”

白蘭語氣認真,他才不要她詛咒他呢,她要想著他,也是要想點好的事,難道說在她心裏她就沒點好嗎。

“明天可以出去嗎。”

這地方她不想多待,要不是白蘭大概自有計劃,安安想直接離開。

她當然做得到直接離開這種事。

“你猜,安安。”

“我猜可以,明天他們會主動放我們出去,還會非常客氣禮貌,之後不少人就會知道,波維諾家族和我們家族交好,對不對。”

“答對了。但是沒有獎勵。”

白蘭的語氣很欣喜,不僅僅是因為安安說中了,還被安安那句“我們家族”哄的無比快樂,都有些暈了。

“我想要一個獎勵。”

“什麽呀?”

“你閉上嘴,別說話了,休息。”

白蘭:“……”

嚶嚶嚶,委屈,可憐,弱小。

安安說完不管他什麽反應,合上眼,早知道是這種事,她才懶得跑一趟。

“安安。”

白蘭拉拉安安的衣角,見安安不理她,又拉兩下,還是不理他,他就自己將手伸進安安的口袋裏找糖吃。

他自己的棉花糖吃完了,安安口袋裏還有,為了應付白蘭,她時常帶著。

白蘭吃了兩粒棉花糖,仍舊不困,他知道安安沒有睡著,就是不想理他,也不是很在意,湊近一些看她。

她真好看。

白皙絕美的臉,濃密的睫羽,看上去很好親的唇。

眼睛看你時,你會覺得你在她心裏是格外格外重要的存在,那樣認真又讓人沈溺其中的眼眸。

他用食指指腹輕輕的玩安安的睫毛。

安安眼睛動了動,本來不想理他的,但是他膽子越來越大,手也越來不老實。

她猛的睜開眼,金色的眼睛像是兩顆星星,很亮,燙的白蘭一下縮回手。

“做什麽?”

“沒做什麽啊。”

他眨眨眼,辯解道。

“別玩了,我很累,想休息會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見安安搓了搓手臂,白蘭將自己很不良少年的外套脫了下來,他也靠下去,將外套蓋在兩個人身上,安安指尖微微顫了顫,終是沒說什麽話,再次合上眼。

白蘭將頭靠在安安肩膀上,頭發戳的安安癢癢的。

安安只想閉目養神,實際上睡不著,周圍潮濕的氣味,糟糕的環境讓她睡不著,也有不想和白蘭兩個人獨處要應付他的意思。

白蘭不僅靠著他,還理了下外套的位置,確定它蓋的好好的,才側過去抱住安安的腰,整個人都貼了上來,安安撥了兩下沒撥動,無奈的扯下嘴角,隨他去了。

半晌,睡不著的安安睜眼看了看。

雜物間沒有窗戶,有個天窗,很小,她擡頭就能看到從天窗洩進來的光。

很漂亮。

她看著覺得歡喜,沒再閉上眼睛休息,倒是白蘭,從呼吸上聽,他居然真的睡著了。

垂眸看看他,安安好氣又好笑,小聲的罵他,“笨蛋白蘭,不對,壞蛋白蘭。”

白蘭做了個夢。

是從前的自己。

他好像在找一個人,也在等一個人。

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他忽然把這個人忘記了。

那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,他想。

安安一夜沒睡,將近淩晨才瞇了會,她剛瞇著,白蘭便醒了過來,他難得乖巧的沒去鬧安安,小心的將外套拉上去在她身上蓋好,又輕手輕腳的爬起來,打了個哈欠。

這麽睡久了渾身都不舒服,白蘭伸了個懶腰,覺得安安這麽睡也不會舒服,於是他又坐了下去,將安安抱到自己腿上,給她當枕頭,他一動她就醒了,睜開眼看到他笑,“吵醒你啦?再睡會吧,還有一會就能出去了。”

安安精神不太好,就沒動,躺在白蘭腿上換了個姿勢,側過來睡,將後背對著他,白蘭重新給她蓋好外套,就無所事事的打哈欠,計算著時間。

好無聊。

白蘭開始玩安安的頭發,安安頭發很長,他不扯到頭皮,安安不會知道。他不會編頭發,就是覺得好玩,想一下別人編頭發是怎麽編的,片刻後好像找到了新的樂趣,玩的不亦樂乎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門開了。

白蘭放過安安的頭發,看向門口明明臉色很臭卻不得不對他露出笑臉的波維諾家主。

“噓。”

在對方開口之前,他輕聲說:“不要打擾她。”

“我的安安在睡覺哦。”

於是門口的男人忍著氣不動了,白蘭慢悠悠的拆掉自己在安安頭發上傑作,他決定了,等安安醒了,他就給她編個頭發,他剛剛學會了,手藝無敵!

全部拆完,白蘭也沒有動彈,門口的人走不是不走也不是,整個場面尬住了。

好在安安很快醒過來,爬起來揉了揉眼睛。

大概就睡了一個多小時,現在腦子嗡嗡響,用力閉了閉眼,讓自己打起精神,白蘭才拿回被她弄掉地上的外套,似笑非笑的模樣。

“喏,安安,來接我們出去嘍。”

他一遍穿外套一邊又打了個噴嚏,惹得安安詫異的看著他,尋思他是不是身體不太好,不會又要生病吧,也看不出來他是個身嬌體弱的boss 。

“走吧,安安。”

和臉黑成鍋底的男人出去,果不其然,這次除了桔梗,她還看到了一只小蘿莉,鈴蘭。

“白蘭sama!”

鈴蘭想過來和白蘭貼貼,白蘭輕咳一聲,示意她別過來,鈴蘭眨眨眼,又看向安安,眼前一亮,過去和安安貼貼,安安身體微僵。

走了個白蘭掛件,又來了個鈴蘭掛件。

不過鈴蘭讓她想到小射手了,以前小射手最小,大家比較放縱她,也是個可愛的小蘿莉,不知道十年過去,他們家的射手長成什麽樣子了,上次來得及走的也急,下次回家,一定也要去生看看呀。

果然,昨天被白蘭故意挑起沖突,導致被關起來,今天就被對方放了出來,並且恭恭敬敬,表示不會幫助彭格列家族一點。

對於他們表達的示好,白蘭只是彎起眼睛,笑著應了。

一肚子壞水的白蘭一點力氣都沒有費,並且薅了對方不少好東西。

不得不說,這個人確實很可怕,表面笑瞇瞇的,實際上這麽黑。

從波維諾家族出去後,白蘭沒讓桔梗和鈴蘭他們跟著,交給他們別的事。

“他們是六吊花。”

“咦?”

安安適當的做出困惑的表情。

對於十幾支隊長,和假六吊花,安安也和他們打過照面。

“他們是真的。”

安安斂下的目光很驚訝。

白蘭竟然連這個都跟她說了,應該是挺信任她了吧,不容易。

之後沒有回去,而是開了另一處地方。

是個研究室。

“37射線以及匣子的研究。不過很奇怪,37射線好像出了問題。”

據說,最近一段時間以來,37射線的裝置已經很久都沒有起作用了。

外界的37射線越來越少。

安安表面聽的一臉震驚。

這件事當然是她幹的,她在白蘭身邊這麽久,有著無敵金手指的她自然有在白蘭看不到的地方做一些事情,只是關於匣子的研究,她對這種科研著實不太明白,本來以前就沒上過學,來這個世界哪怕是學霸,這些知識也有點超綱了。

白蘭轉了一圈,盡管還在笑著,但笑意比平時冷了很多。

“嘛,算了,反正彩虹之子也差不多死光了,十年前的裏包恩,沒什麽問題。”

被破壞且找不出原因,白蘭只好放棄,連特地從霓虹回來的入江正一都找不到問題所在,白蘭索性不再關註。

安安松了口氣。

現在除了拉爾,裏包恩他們應該都在機關裏,他們被說服配合沢田綱吉的計劃。

只是,彩虹之子的詛咒沒有解決嗎?

川平怎麽回事!

安安心裏疑惑,沒表現出來。

這樣直到第三天,白蘭和安安才回到基地。

裝作報告員的六道骸前來報告事情,安安在一旁整理文件。

真秘書。

仔細聽聽他們的對話,安安還是覺得兩個影帝在飆演技,抿抿唇,自己還是別加入了,一直演戲好累喔。

六道骸被白蘭打發出去,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梳子,沖安安招招手,“安安,我給你編頭發吧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安安當場拒絕。

開什麽玩笑,給他編頭發,他不會想要自己的腦袋吧!

絕對不要。

安安捂著頭,警惕的看著白蘭,白蘭眨眨眼,“就是梳個頭發而已。”

“你自己玩吧!”

說完安安連忙走了出去。

這家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,鬼知道他又想了什麽壞點子惹她。

六道骸裝作的報告員也有自己的工作,安安本想和他交代真六吊花的事情,以及其他的事,讓他傳遞給彭格列那邊,順便問問彭格列那邊怎麽樣了。

沒找到他人,安安想等晚上找他好了。

但晚上白蘭把她叫了過去,他今天不知道哪裏吃錯藥了,就是很想給安安編頭發。

“你幹嘛啊,又哪裏吃錯藥了。”

“安安你好狠心啊,這麽說我。”

“那你幹嘛非要給我編頭發,大晚上的,給我編頭發幹嘛,出去裝鬼啊。”

“唔,來嘛來嘛,反正現在沒有事。”

安安:“……”

救命,每當覺得白蘭好了一點,他就能再次讓自己升起刀掉他的心。

別太過分!

“安安,你是不是很討厭我。”

安安一副“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”的模樣。

“那就來吧!”

安安最後還是坐了下來,想著要是白蘭敢做什麽,她就立馬跳起來打死他。

結果白蘭沒有,他竟然真的在乖巧的給她梳頭發。

白蘭在她身後,將長發分成三股,他也就會最簡單的,只是他剛編出來一點形狀,安安忽然猛的站了起來。

她眼裏非常驚慌,還有些難受,白蘭立馬在原地有點無措。

“白蘭,白蘭,我,我好像想起來了。”

她將自己頭發拿回來,搖搖頭,“哥哥,只有哥哥能給我梳頭發,你,你不行。”

白蘭蹙眉,“哥哥?”

“是的!我想起來了,我,我有一個哥哥,雖然我還是想不起哥哥的樣子,但是,但是是哥哥幫我梳頭發的,只有哥哥能梳!”

白蘭:“我也可以當你哥哥啊。”

“不可能!”

白蘭在笑,但神情真的不好了,他將梳子放到桌子上,“安安,別鬧,不梳就不梳,別說這些話氣我。”

“我沒有,我剛剛真的想起來了。”

“好,好,好,想起來了,還有呢,還有什麽,哥哥,哥哥是吧。”

莫名的,白蘭對她口中的哥哥敵意大得不得了,若真是哥哥,他不應該敬重點嗎,有好感什麽的,可他不行,他就是很討厭!聽上去就很討厭,尤其她這種如臨大敵的模樣讓他更討厭了,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討厭,反正就是很不爽。

安安不再說話,白蘭也沒有說,他此時周身的氣息變得危險,明明臉上還有笑,眼底卻很冰冷。

氣氛一時間陷入僵局。

直到被警報聲打擾,白蘭抿了下唇,打開門發現走廊上的紅色警報器一直在閃爍。

他回過頭說:“有敵人進來了,你待在這裏別動。”

無數個平行世界裏,也有這種刺殺的事情,白蘭沒放在心上,之後再加強管理就是。

也許不是殺手,只是想過來找到什麽東西什麽消息的人而已。

這樣的人也多。

白蘭過去發現對方真是殺手,只是剛進來不久沒碰到他就被發現了。

嘖,又是個沒什麽用的家夥。

但他低估了這次派來的殺手。

想殺他的人太多了,他甚至都不想知道對方是誰派來的,意外的是這人在最後竟然逃了出去,白蘭追他的途中不禁慌了一下。

殺手跑的方向是他房間那邊。

此時的安安聽話的待在房間沒有出去。
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進來殺白蘭了。

這些她從前沒看過的畫面,不知道的事情,在這個真實的世界經常性的發生著。

有人推崇白蘭,就有人想要他死。

兩個家族的合並,貌合神離。

白蘭可能在各個平行世界被刺殺的多了,他應對的又快又穩,不需要安安擔心。

她在白蘭眼裏,在所有人眼中,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出現,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,打打殺殺什麽的就交給別人好了。

安安也沒想到,這次的殺手會闖進來,安安和他對視一眼,就被渾身是血的人沖過來掐住脖子。

他大概下意識就覺得她是個柔弱的女孩,用來威脅再好不過了。

安安心裏想笑,有人一上來就挾持boss級別的人物,我不說是誰。

她剛想來個過肩摔將這人制服,聽到白蘭的腳步聲。

頓時沒動了。

男人一只手掐著他的脖子,一只手上的槍抵著她的頭。

好家夥。

白蘭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,此時走廊裏還有不少人,白蘭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上前。

他臉上掛著笑,還有血跡,大概不是他的,他看著兩個人,笑容更燦爛了。

“你們兩個,不是都來刺殺我的?怎麽在這裏互相殘殺?”

他一開口,安安就明白他的意思,他又要開始飆演技,青年眼底透著淩厲,安安差點都信了,何況是挾持她的男人。

其實白蘭心底有點慌。

只有那麽一點點,是他冒出來她身死這種可怕的想法。

好奇怪,明明之前,他甚至想說殺了她的,可是現在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不見了,甚至會慌張。

她不可以有事。

今天的頭發還沒梳。

隨後男人想到,白蘭在說謊,這女人一看就不可能是什麽厲害的人物,柔弱不堪,怕是白蘭的小情人吧!

不對不對,普通的人這時候早就驚慌了,但這女人怎麽沒有,這麽淡定?難道她真是同行?

男人目光游離到她身上時,她明顯看到白蘭給她打了個手勢。

她想,白蘭為什麽要演戲救她?對他來說,她死了也無所謂吧。

白蘭靠近一步,男人掐著安安的脖子更加用力,指甲深深的嵌入安安的皮膚,安安感覺可能破了,不算疼,她以前訓練、接任務都受過更重的傷,依舊平靜的很,不像個被挾持的人。

她這幅樣子,以前很多人都會說,天生的殺手,因為不會有人對她設防,不過她是個遵紀守法的孩子,最後選擇像雇傭兵這樣的職業。

“別過來。”

男人吞了口口水,朝白蘭吼道,白蘭卻不聽他的,一步步往前,男人帶著安安一步步後退。

因為白蘭一句話,他不知道相信誰。

“我們聯手,殺了他!”

安安輕嗤一聲,“功勞算誰的?”

“當然是我們兩個!”

“我占八,不幹算了。”

男人:“……”

真會趁火打劫!

“沒問題,只要今天能殺了他!”

男人咬牙切齒,說是這麽說,但男人並沒有放開她,此時的白蘭已經近在遲尺。

他的槍裏只有一發子彈,他相信也許打中白蘭都沒有用。

怎麽辦,現在怎麽辦!

安安有無數個機會自救,白蘭在這她決定擺爛,看白蘭怎麽做好了。

男人早已退無可退,他稍微松開安安,“就現在!聯手!”

帶著魚死網破的氣勢,男人將安安用力推到白蘭這邊,自己則是對準窗戶想跳出去。

安安懂了,他想把自己當白蘭的靶子為他爭取時間逃出來。

可是,可是那扇窗戶是假的啊!

白蘭上前一步將安安拉到懷裏緊緊抱住,與此同時男人撞到墻上,安安白皙的脖子上有血,還有掐痕,白蘭看的眼睛疼,松開她問道:“沒事吧?”

他一開口,男人知道自己被騙了,憤憤的對著他們開槍。

他瞄的不準,瞄的是安安,安安還沒來得及用支配能力控制死物,白蘭便再次眼疾手快的將安安抱緊懷裏,耳邊響起槍聲,手心抱著白蘭的地方湧出血,安安耳中轟鳴,怔住了。

白蘭還在笑,他合上安安的眼睛,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男人扔了出去,安安再睜開眼看到的還是一屋子的血,白蘭臉色蒼白搖搖欲墜,站在她身前,看她傻乎乎的模樣,笑,“幹嘛,嚇傻啦?”

“你……”

你是不是有什麽幫別人擋傷的愛好啊……

沒記錯的話這家夥是不是還為阿綱擋過攻擊,他不會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?

白蘭要是知道她這麽想,不被氣死也差不多了。

眼看著白蘭虛弱的倒下,安安連忙接住他,空白的腦袋才回過神,安安臉色也變得蒼白,可是請君勿死發動不了,而他胸口的血一直往外冒。

“先,先生,你不要動。”

安安按住他的傷口,吞了口口水,心裏很難受,她沒想到白蘭不僅要救她,還會為了她受傷。

“別難過。”

看安安的臉色,白蘭還有心情安撫她,青年的笑容虛弱又蒼白,他擡起手,冷冰冰的手摸了摸安安的臉。

他問:“安安,這樣可以少討厭我一些嗎。”

安安眼睛微動,沒有回話。

“我知道,安安很討厭我。”

“所以安安……這下可以少討厭我一點嗎,安安……”

“不要討厭我哦……”

他說完就暈了過去。

一個小時後。

白蘭中的子彈被取出來,他人沒有醒。

子彈沒有打到心臟,他還活著,活的很好。

基地裏有醫療設施,將人都差走,安安坐在病床旁邊陷入了沈思。

想不通白蘭為什麽要救自己,但那一刻她清楚,她是震驚而感動的。

那一刻連時間都變慢了,她度秒如年,看著鮮血從青年的胸膛湧出來,他還安撫她,仍舊笑著,那雙淡紫的眼眸溢出好多覆雜的情緒,濃烈到安安感覺快被灼傷了。

她不想再有人為了她活下去而死去。

她會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。

“白蘭。”

“早點醒過來吧。”

安安嘆了口氣,看白蘭順眼了不少。

“一肚子壞水,苦肉計用的可真好。”

就會讓她心軟啊。

可是怎麽辦,苦肉計對她來說還真有點用。

這下好了,就算刀他也要找個快刀了。

她想看著白蘭醒過來,真的脫離危險。

心電監護時不時發出聲音,換了瓶吊的水,安安仍舊在這裏陪著他。

下半夜,安安趴在床邊瞇著了。

白蘭睜開眼睛。

他此時很虛弱,但他的眼睛很有精神。

甚至笑了。

(可是安安,怎麽辦,你就算知道我是苦肉計,也會上當的啊。)

他計算好的位置,絕不會有生命危險,但是能讓她心軟,吃點苦算什麽呢。

畢竟他們吵架了。

而且,他說的那些話不是無的放矢,安安真的討厭他,他又不是傻瓜,這麽久了還看不出來。

出於某種目的,她沒有離開自己。

可是有一天她會離開他的。

用這種方法讓她心軟,沒什麽,他樂意。

未來無論怎麽樣,她都一定,不會忘記自己吧。

感覺安安懂動了下,白蘭閉上眼睛。

安安睜開眼睛看看吊的水還剩多少,準備繼續換。

醫生說今天晚上這兩天不發燒就沒問題。

她摸了摸白蘭的額頭,應該沒有發燒,不放心,又讓他夾了個體溫計。

沒發燒。

反派果然不到最後都是打不死的小強,安安想到,同時心裏放松很多。

清晨,安安拉開窗簾,讓陽光照進來。

她回過頭,白蘭恰好睜開眼睛。

他看到陽光,看到女孩欣喜的眼睛。

“你醒啦?”

她跑了過來,“你感覺怎麽樣?沒事吧?”

“還好。”

白蘭舔了舔唇,安安立馬貼心的拿過水,是她不久前倒好的,剛好入口。

“還有哪裏不舒服嗎?”

“想吃東西。”

“吃什麽?除了棉花糖。”

“蘋果。”

白蘭彎起眼睛。

被她照顧著的感覺真好。

安安去拿來蘋果,削好又切成小塊,插了兩根牙簽給他吃,白蘭虛假的說:“手好疼,拿不了。”

“……?”可是你的手又沒有受傷?

安安無奈了,只好餵給他吃。

這時候有人過來稟報事情,白蘭擺擺手,“這幾天就交給安安好了。”

“可是boss……”

“安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
“好……好吧……”

那人退了下去。

安安緊緊蹙眉,白蘭擡手撫平她的眉頭,“不高興啊,大權在手還不高興啊?”

“太累了,我不想幹。”

“安安……”

安安:“得加錢。”

白蘭噗嗤一聲,將蘋果咽了下去。

之後的幾天,白蘭總以身體抱恙為理由,明面上將事情交給安安,安安忙的要死,偏偏擺爛白蘭總是笑嘻嘻的啃蘋果看她幹活,她氣的想撂挑子不幹了,這個時白蘭就露出虛弱的表情哎呦的叫自己疼。

太過分了!

狗男人!

最後的結果就是白蘭被她趕回了病房。

反而因為白蘭這個舉動,讓她將消息暫時沒有傳遞,現在表面上是她在處理事情,不能從她這裏出問題。

幾天後的下午,安安好不容易處理完一堆文件,打了個哈欠,沒回房間,直接窩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她縮成小小的一團,六道骸作為報告員進來時看到她睡著,動作也放輕了。

他咬咬牙,心裏不止一次想殺白蘭了。

忍住,這是在白蘭的地盤。

六道骸走過去,給她蓋了個毯子,她大概很累,沒有察覺他過來。

他蹲下來看安安,目光逐漸柔和,別過她的頭發,眼裏有專屬於一人的溫和。

半晌,六道骸才起來,過去桌子那邊看了看。

本來想幫安安分擔一下工作,但安安都做好了,六道骸只好回去,卻又不舍得走,再次俯身過來看安安。

“千歲。”

她睡得很熟。

六道骸舔下唇瓣,心裏軟的一塌糊塗。

鬼使神差的,六道骸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
白蘭一進來,看到的就是他親吻她。

白蘭:你被解雇了,洗內!

安安雖然是心軟的神,但她該出手時不會手下留情! ! !

總感覺白蘭的劇本非常女主是怎麽回事(劃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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